前些日子看到了一幅久違的畫面。夕陽西下,遠處山頭上的老農(nóng)伸直了勞累一天的腰桿,背對著血紅的夕陽,一手拄著鋤,一手拿著剛擦完汗的毛巾,沒有接過旁邊老伴兒遞過的茶水,隨即用拿毛巾的手指著不遠處的豐收,發(fā)出飽滿爽朗的笑聲。
面對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畫面,沒有離愁別恨的友情,沒有骨血相連的親情,沒有感人至深的愛情,也沒有悲慘遭遇的同情,更沒有國家民族的大義之情,當我感覺到莫名其妙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時,早已淚流滿面,心情十分復雜,似乎被以上所有的情感充滿。淚水止不住無聲地流淌。著名油畫《父親》一下子浮現(xiàn)在我眼前,古銅色的臉龐上,艱辛歲月耕耘出的那一道道刻痕般的皺紋,犁耙一樣布滿老繭的雙手,捧著一只破舊的粗瓷碗。背后一片豐收的景象印證著父親日復一日的辛勤勞作。父親!這個在我們心中像一座大山一樣樸實、堅強、給予、依賴卻又默默的一個人承受著風吹雨打的稱謂。多少人在他面前黯然神傷。
我拭干眼淚,抽了抽鼻子,急忙拿出相機,定格下在他們看來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卻不時常出現(xiàn)在兒女們的視野和腦海中的瞬間。這九億分之一畫面的主人,當他們的兒女們在繁華的都市過著一個個溫馨浪漫洋節(jié)日的時候,又曾幾何時想過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默默耕耘的父母們也應該有屬于他們自己的節(jié)日呢?
今天衣食無憂的我們,規(guī)劃這個,規(guī)劃那個,慶祝這個,慶祝那個,曾幾何時為我們真正的衣食父母有過慶祝,有過歡呼,有過真正的感恩?
還是2001年的時候,我們9億農(nóng)民的部長------農(nóng)業(yè)部陳耀邦部長說:總體是,我國農(nóng)民已步入小康。如果你細心的話,坐火車出游時,看看路邊農(nóng)民所操持的簡陋、原始的農(nóng)具,問一問進城被很多“城里人”看作下等人的農(nóng)民工,為什么工資這么低還要往城里涌?比一比他們干裂的臉龐和雙手,與阿富汗的難民、與海地的難民、與世界任何動蕩國家的難民是細潤、豐滿,還是一樣的滄桑與憔悴。這是小康中農(nóng)民的生活與形象嗎?曾幾何時,我們對他們有過感恩?曾幾何時,他們有過屬于自己的節(jié)日?
我終于明白了,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精神上的父親的偉大與樸實。使得我情感釋放而淚如泉涌。那種像大山一樣無私的胸懷,使任何人在他們面前不得不放下他那高貴的架子,萌發(fā)出那種人與生俱來就有的感恩之心。
感謝大地,感謝耕種,感謝樸實任勞任怨的農(nóng)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