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描述大致是如此的:先是基本的,關于文明的概念及其衍生意義;其次是關于當今諸文明如何的形成、發(fā)展以及所展現的現實沖突;最后是對文明博弈的未來展望。所有觀念鋪展的體系核心是為美國當代政治服務的,是為他的價值觀及行動尋找合理性根基的一種嘗試。文明的沖突確實存在,所鋪開論述的事情的整體框架也基本合理,然而對諸文明的內部關系卻不是很明確,或是一種以己文明的視角所作的一種合理的文明內根基的想象。(畢竟,文明的復雜是超越個人智慧的存在?。?/span>
首先,從文明的諸概念來進行基本的考察
什么是文明?就詞源而言,文明意指從西方近代文明崛起就西方所遇情況所解釋而衍生的含義。而就當今學界而言,至今尚無統(tǒng)一標尺,且尚有狹義與廣義的區(qū)別,而差別也是相當的明顯。狹義上就是物質生活的逐步改善,而廣義則是文化的實體、各種生活的統(tǒng)稱、大而無界。
就廣泛達成的意見而言,文明具有六種不同的性質。
1、在單一文明和多元文明之間存在著區(qū)別。
2、文明被看做是一個文化實體。
3、文明是包容廣泛的,是一個整體。文明具有一定程度的整合。文明各個部分之間的關系和它們同整體之間的關系規(guī)定了它們的各個部分。如果文明是由一些國家組成的,這些國家彼此之間的關系將多于它們同該文明之外的國家的關系。它們可能更多的相互打仗和更經常地建立外交關系。在經濟上將更加相互依賴,會存在普遍的美學潮流和哲學潮流。一個文明是一個最廣泛的文化實體。
4、文明有終結,但又生存得非常長久;它們演變著,調整著,而且是人類最持久的結合,是“極其長久的現實”。從西方文明的視角而言,文明從誕生到確定,經歷的大致階段為:混合、孕育、擴張、沖突、普遍國家、衰落和入侵。
5、文明是文化實體而不是政治實體。
6、歷史上的文明與今日的文明不同。文明在發(fā)展中的每個時期所顯現的外部的具體特征并不一樣,但是其內核與實質的差別,在不出現重大的問題,如崩潰和篡改之類的問題的情況下,傳承會是一貫的。
現世界文明的劃分
就目前世界文明的現狀而言,大致可分為五大文明:西方文明,華夏文明,伊斯蘭文明,印度文明,非洲文明。而每個大文明下又多有幾個次生文明。西方文明的次生文明為基督教文明、東正教—俄羅斯文明、拉美文明、猶太文明、美國文明。華夏文明則有儒教文明、日本文明、東南亞諸文明。而已經消散的文明為埃及文明,巴比倫文明,希臘—羅馬文明(借代重生),印加文明。
西方文明史
就西方文明生成的歷史而言,近代西方文明始于公元七、八世紀,在滅亡了羅馬帝國而蜂擁至歐洲大陸各不同地區(qū)的蠻族,即兩大族群:日耳曼族與斯拉夫族紛紛建立以自己部族為核心構建的王國,在一次次的沖擊與碰撞中漸趨融合,以基督教為世俗的融合建立了一個神權與世俗權力相統(tǒng)合的神圣羅馬帝國,以維也納與羅馬為軸心統(tǒng)合起來的西方開始進入了自己的政教合一的沉沉中世紀了!
中世紀的打破,不僅僅是自己內部文明的覺醒,更在于東方毗鄰的阿拉伯—穆斯林帝國的崛起,他們的迅速擴張,一度逼近歐洲的中心維也納,在外敵入侵的逼迫下(以西方自己的視角而言),西方諸國匆忙的組成聯軍—十字軍,進行東征。東征的結果,卻是以西方聯軍的慘敗而告結。
外部的失利促醒了西方文明內部民眾的覺醒,以文藝復興為代表的系列覺醒斗爭和國家復興強盛的方式,標志著西方的崛起和西方世紀的到來。
從文藝復興開始,是以西方文明內部矛盾為主體的斗爭方式,特別是陳腐的基督教教義以及國力的整體低下與人民的渴望富裕以及自由、民主的理想的相沖突所構筑的文明內的斗爭方式為主線。以科學革命為主線的生產力大跨越導致的生產方式的革命的歷史,掩蓋了同期西方與伊斯蘭文明及古印加文明的沖突,且最終以西方文明勝利而告終的方式強行帶動歷史進入現代社會。而隨著十八世紀中、末期馬克思主義的出現,預示著西方內部由資產階級主導的社會的破裂,從而進入了西方文明的二元分裂對抗時期,最終經由一戰(zhàn)、二戰(zhàn)形成的美蘇兩大集團長達五十年的“冷戰(zhàn)”對抗,而又最終以資本陣營的美國勝利而暫時性的終結了西方文明內在的沖突。而由此開始,西方文明開始將目光投向了世界各諸大文明。
而歷史事實卻是西方在逐個摧毀各古老文明:相鄰的伊斯蘭文明,有多次的“十字軍東征”事件發(fā)生;美洲的古印加諸文明;印度文明;華夏文明體系諸藩國;華夏文明主體,中國。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針對華夏文明,西方花了兩百年的時間布置安排,并用最卑劣的伎倆,在最虛弱的時段給予了致命一擊,在華夏處于全懵的情況下做最大限度的敲詐,又轉身給了最大的面子,進行了最廣泛而深入的文化殖民,利用國別不同而瓦解國人之心,最大限度的豎立了西方文明的優(yōu)勢,而使華夏古文明幾近于滅。
二十世紀初,以西方文明內各不同思潮涌入,而誘惑各文明國家變化,以不同國家的身份,且以不同利益驅使、操作之,而無使生怨,反以接受西化為榮,所恨唯一時一地具體之人及事耳,而蓋不知西方文明借此而甚囂塵上,大有一統(tǒng)全球之勢。
然而時不與他,文明內應科學、政治、經濟諸理念及隔閡所生的怨念已凝結成板塊,不通過激烈的沖突而無法解決的時代到來了。一戰(zhàn)、消耗了西方諸文明國家的實力,也減弱了對其他文明的實際控制。更由此,而產生了兩個對手:一個是種族主義的法西斯,一個是全民主義的蘇維埃。兩個極端,卻誕生于同一母體,興盛于同一時段,歷史往往留下了最荒誕的現實。
二戰(zhàn),終結了法西斯,也認清了西方。然而西方文明的獨大和各文明的蕭條,而使重心仍在西方,在西方文明。冷戰(zhàn)的結束,撕開了一道枷在諸古老文明身上的鎖。裂縫,哪怕一絲絲,也讓西方文明感受到了危機和不安。四處的撲火和局部戰(zhàn)爭更凸顯了西方文明妄圖維持獨大的努力和無能。暫時的勝敗不足以撼動根本,則文明的大爭仍將繼續(xù)綿延下去,直到一方不支,融合或分裂才有個結果。
華夏文明史
就華夏文明本身的發(fā)展史而言,從中原地區(qū)由部落一步步發(fā)展壯大,首先是完成了本族群的融合,接著是與炎帝族群的交戰(zhàn),最終完成了炎黃族群的融合。然后開始了華夏的分封制模式。與其說是分封,毋寧說是對一種既存勢力的承認,而有了名義上的共主。而歷經堯舜禹時代,中央集團的權利越來越大,然而部族勢力仍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華夏大地。直到禹子啟開創(chuàng)夏王朝模式,才使中央王國與諸侯一樣在血統(tǒng)上形成穩(wěn)固的世襲,而也開始預示著中央—諸侯模式的治國體系才開始進入穩(wěn)固時期;而其中中央王國政權才有勝出的可能,雖然時間很漫長。
再歷經夏商周,中央王國在發(fā)展中逐步壯大。然而,新的瓶頸制約著王國進一步的擴大。隨著這個千年技術緩慢而有效地發(fā)展,中央集團的管理模式與技術、經濟發(fā)展所相適應的模式發(fā)生了脫節(jié),落后的管理手段嚴重桎梏著中央王國的進一步提升。何況在此時,中央王國出現了一件足可為關鍵轉折的事件:周太子申奪位引戎狄入關,致周由盛而衰,喪失關中腹心,中央王國因之而徹底不振。而諸侯在松動的周王朝監(jiān)管下,開始進行兼并和變革,由緩慢而激烈,由春秋而戰(zhàn)國,一系列新的管理模式應運而生,脫穎而出。其中的佼佼者是法家,完成了對管理模式的改革,由上下管理變動為全面管理、全面監(jiān)督、全面制衡,共治、自治、法治三位一體,最終在秦國由商鞅變法實現,而最終由秦國完成統(tǒng)一,完結春秋戰(zhàn)國,完結由黃帝開啟、歷經夏商周千余年的分封制歷史,而開啟了一個新的治國模式:中央—民眾二元制治國模式,沒有緩沖而使治國之艱難超乎帝國開創(chuàng)者的想象,而使不出十五年而發(fā)生帝國崩潰的危機。
代之而興的漢帝國在吸收秦帝國滅亡教訓的時候,做出了有限妥協(xié),以分封宗親而不封異姓的有限分封模式有效的緩沖了矛盾,卻也使治國不純粹而留了諸多難題。而在難題的抉擇中又毅然選擇以獨尊一家—儒家—為最后的妥協(xié)。充分發(fā)揮儒家弱民、愚民、媚君,維護君王等級制的學說,而使國家在此形勢下定型而形成二千年的專制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