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lián)儲在持續(xù)了3年的QE3即將退場,會給全球經濟和中國市場帶來怎樣的影響,未來中國宏觀經濟政策是否會出現(xiàn)明顯的調整,這些問題值得我們去做一些分析和梳理。
首先,美聯(lián)儲QE3的退出并不完全,一方面基于美國經濟出現(xiàn)明顯的復蘇趨勢,勞動力市場的回暖十分明顯,各個部門的流動性周轉效率不斷提高,使得美聯(lián)儲成員對央行進一步通過資產負債表的擴張來刺激經濟的必要性和通脹后遺癥的認識達成了基本共識,但另一方面,考慮到原油價格等大宗商品市場的低迷和歐洲、日本包括中國在內的全球經濟依然景氣缺乏,過早地加息會增加美國經濟發(fā)展的阻力,所以,這次調整的影響是有限的,反而這一適度的舉措給海內外市場投資者帶來了美國經濟復蘇的信號和投資與消費的信心。
其次,美聯(lián)儲QE3國債購買計劃的停止雖然對國內影響有限,但對外部的溢出效應不容忽視,尤其是發(fā)達國家的貨幣政策目前普遍處于量化寬松狀態(tài),美元的單邊升值可能成為這個階段吸引資金的最大由頭,國際資本的大幅流動,造成歐、日經濟復蘇的難度日趨增加,要素市場通縮和通脹輸入的雙重風險隨之而來。所以,如何處理好下一階段貨幣政策的大國協(xié)調不僅對美國貨幣政策的有效性,更是對歐日在推行的量寬貨幣政策的效果產生巨大的影響。
第三,新興市場國家,尤其是資本賬戶開放的地區(qū),資本大進大出的頻率會加大:一方面,購買計劃的退出和新興市場國家經濟指標的惡化,會使國際金融市場做空新興市場的力量加大,另外一方面,歐美日一致的低息狀態(tài),構成了海外資金池的洼地效應,所以,時不時國際套利資本的流入使得新興市場國家應對QE3政策的調整效果有限。比如,前天巴西同時加息,很大程度上是防止資本瞬間外流的問題,但是,這又增加了未來海外套利資本短期進場的動機。而新興市場個別國家的動蕩很容易形成區(qū)域性的動蕩,原因在于其宏觀基本面的疲軟、微觀層面的信息不透明都是促使羊群效應發(fā)生的重要因素。
因此,QE3退出,對于中國經濟而言影響是有限的。因為一直以來其價格效應高于數(shù)量效應,中國央行數(shù)量管理的傳統(tǒng)方式和我們提升的外匯市場的監(jiān)管能力對沖了美量化貨幣政策的負面影響。但是,美元的貶值以及由此引發(fā)的中國企業(yè)出口能力的下降和國內資金配置結構中投機資本比例的增加,干擾了中國實體經濟的活力復蘇和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能力的提高。所以,中國要化解美國QE3不對稱退出對我們造成的負面影響,我們還是要在提高央行多種手段對沖跨境資本流動的情況下,盡快解決國內金融體系改革的問題,減少國際資本流動對金融體系效率損失的放大效應。尤其要控制好外債和FDI比例,避免這段時間容易產生FDI和外債結構置換的問題,以防經濟低迷時出現(xiàn)的上個世紀90年代東亞國家所發(fā)生的金融危機在我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