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畫是比文字更直觀的審美。
文字承載的觀點和思想有很多人不一定能理解,但是一幅畫如果畫得很好,不管它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單從形式上看,你就不會覺得它很low——
我相信看過《唐伯虎點秋香》的人,應(yīng)該對那幅“小雞啄蟲,加個光圈”印象很深吧……審美上的搞笑就在于用完全反差的效果瓦解那些高大上的名詞,幽默感就是這樣派生出來的。
可是當下很多人的審美,不是依托于自己的判斷,而是依托于媒體宣傳和作者名氣。要不就一股腦地崇洋媚外,要不就無限放大自己的名為傳統(tǒng)文化實為自卑的守舊概念。
所以,這個時代,不土不洋,不中不西,不倫不類,群魔亂舞。
很多人舉著自己那些不知所云的東西,讓人“審丑”,可是,不知所云的東西雖然能紅,但紅不了太久,原因是它們太脫離人的基礎(chǔ)審美定義。
當然,不脫離審美定義里面有些人吧,在美學(xué)規(guī)劃方面也是一會兒刮東風一會兒刮西風,一會想往現(xiàn)代化里整,一會又想回歸傳統(tǒng),最后搞得面目全非,淪為蛇精病臨床試驗場的也并不在少數(shù)。
但這本《中國精怪文化圖集》,完全就是繪畫界的一股清流!
首先,作者張公輔的選材,完全就和那些強撐著一股子名為唯美大氣,實則膩味裝叉的人相反。作者張公輔完全不媚俗!在整個古 風繪畫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傷感矯情風時,他的選材別開生面。
大多數(shù)人畫美女的時候,他卻畫精怪,還是……那種不怎么漂亮的精怪。
可是,一旦你看久了,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精怪……看著還挺萌的。
所以,他比很多僅僅停留在描摹風的古風畫手要厲害得多得多得多。
因為很多人的繪畫,遠遠談不上創(chuàng)作!
這就好像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只有高雅的行為一樣,除非它是虛幻中的完美的上帝。
一味描摹唯美大氣的那些人,它們傳達的東西,沒辦法比事物本身更多,這種美學(xué)觀念的膚淺,從根本上說明他們沒有理解藝術(shù)!
其實,把本來就美的東西畫得更美,說明不了什么。
把那些陰森恐怖的設(shè)定畫出詳實的藝術(shù)欣賞價值,才叫高級審美。
“審丑”審出了藝術(shù)感的人,才是真正先鋒藝術(shù)家。
其次,最好的畫,不管繪畫對象是啥!一定是作者把人們“想象的共同體”作為基礎(chǔ),并加以自我的創(chuàng)意相融后才能生成的。
所以,光媚外不行,太土也不可以!
為什么我說它是繪畫界的清流,因為作者張公輔這本《中國精怪文化圖集》沒有被國畫里高大上的藝術(shù)思路綁架,反而帶著一點大眾喜歡的漫畫的色彩。
你看完了這本《中國精怪文化圖集》,你就會知道,好的東西的確不一定有人欣賞,但是極好的東西一定是受到大眾歡迎的。
漫畫為啥傳播廣?因為漫畫的繪畫者首先有一顆赤子之心,他們的繪畫的人不僅娛人,還娛己。
繪畫藝術(shù)從過去發(fā)展至今,其實是一場從貴族的殿堂走向平民化的過程。所有大眾藝術(shù)一開始都是從小眾走向大眾的,所有的高雅都注定要走向平民化。這是誰也無法阻止的。
很多藝術(shù),雖然始于模仿貴族行為方式,但最會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里。
因為藝術(shù)這個小婊砸,天生就喜歡讓更多的人看到她,天生就以激活大眾心里的審美為使命。所以,它誕生的第一天就是為了傳播。
值得注意的是(敲黑板),很多人也僅止于模仿而已,從未真正發(fā)展過繪畫藝術(shù)。他們可能想不明白,那么高大上的東西,怎么能讓所有人一下掌握了呢。所以,必須把一個東西濃妝艷抹,披披掛掛,所有好東西都用上,才能彰顯逼格。
卻不知道,這樣才會把一個美女打扮成四不像。
因此,好多畫的問題都是,要不太低俗,完全都是迎合;要不太雅,冷冰冰的和大眾隔開。
《中國精怪文化圖集》,完全沒有這些動機。
作者張公輔解決了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融合問題。
這些精怪們的名字已經(jīng)是大家熟悉的,然后,這種熟悉的特性上,又被張公輔創(chuàng)作成了想萌就萌,想奇形怪狀就奇形怪狀,敢于以猙獰形象的真實感來表現(xiàn)自己“精怪圖譜”,讓普羅大眾的想象具象化。
你看到這些畫,就能感覺到作者骨子里就有一種親民的萌勁,和這種四兩撥千斤所需要的強大繪畫技巧以及高超的駕馭能力。
索命的黑白無常,身上長倒鉤的畫皮,每一幅圖的設(shè)色、線條、藝術(shù)形象,都實誠地在向你展示著坐著的友好度。
簡言之,這本書的作者,有著很豐富的繪畫基礎(chǔ),高超的繪畫技巧,但是這些技法沒有喧賓奪主,而純粹是為了他的繪畫表現(xiàn)力服務(wù)的。他絕對沒有在面對讀者的時候,用炫技的方式和濃烈的色彩把讀者和自己拉開距離。
簡稱,不裝。誠意滿滿。
這本精怪集的源頭,就取材于聊齋這種大眾喜聞樂見的故事,但作者沒有一味地停留在《聊齋.治鬼篇》的思路上,而是既采擷了人們對鬼怪形象的共同想象,又融合了現(xiàn)代人喜歡的漫畫元素。
所以,這些精怪,就像人有“人格”一樣,它們看上去也很有靈氣,有了自己的“精格”。
你完全可以從它們的形象上,想象這些精怪背后的故事。
作者這種不裝逼、不故弄玄虛、不脫離繪畫藝術(shù),但不強行高大上藝術(shù)主題的表達技法,值得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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