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我說“闖入”的原因可能是我驚訝于她把一個大男人逼到無路可逃,然后無奈的騰出拿了很多東西的手,艱難的從內(nèi)衣兜里掏出了錢。我明白了,是這個小女孩在乞討。我拉回我漫無目的的目光,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深冬的徐州一樣的寒冷,但是擋不住游子回家的腳步。廣場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小女孩不慌不忙的盯著人流,看到目標馬上貼上去,手舉著一只一次性的塑料杯,上下移動做著作揖的動作。如果目標沒有要給的意思,或者解釋自己不方便的時候,小女孩是不會放棄的,完全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一直追趕著,或堵著去路讓你無法脫身,這時大多數(shù)人往往就范。短短的幾分鐘,我發(fā)現(xiàn)小女孩的這種方法很奏效,成功率高達95%以上,而且這個女孩一定非常的聰明,懂很多人性心理學,比如她只找男同胞,對女性則是退避三舍的,我想這也是她高命中率的一個原因吧。
看到這里,我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悲涼的感覺,這個年紀這個時候(元月13號)的她,應該在學校讀書,可是,她卻在這里乞討“人生”,拋開一切外在的東西不說,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尊嚴和羞恥感哪去了?沒有這兩樣東西,那么她今后的人生道路靠什么支撐,靠什么融入社會?那么我們不禁要問,我們的羞恥感哪去了?我們帶給我們的新生代的羞恥感又有多少呢?
大約從上個世紀90年代起,部分國人迅速喪失了體驗和言說羞恥的能力。人們心中只有博弈的勝負而無義與不義之別。倘若開車闖紅燈被攝像頭拍到、行賄受賄露出了馬腳、論文抄襲受到譴責,那么,很多當事人和旁觀者都會將之歸結(jié)為運氣不好。于是,恥感文化不斷地喪失自己的精神領(lǐng)地,日益走向衰微。
中國古代的恥感文化本有其信仰之維。儒家之所以要求人要有羞恥意識,是因為它預設(shè)了天道的規(guī)范性,認為人的羞恥感源于人的內(nèi)省,源于對天道的信仰。這種信仰在漢代董仲舒那里獲得了強化,更加深刻地影響了中國人的行為舉止:人和國家倘若行為不端,必受天地之警告、譴責、懲戒。
正因為虔信天可懲惡揚善,國人才會祈禱和懺悔。關(guān)漢卿筆下的竇娥,相信自己的冤情會感動青天,故而祈求天降異象,以證明自已的冤屈。顯然,竇娥心中的天無時無刻不在對世人的言行進行審判。正由于以天道為尺度,國人的內(nèi)省才有了依據(jù),恥感文化方能生成和延續(xù)。
在這個非常物質(zhì)的時代,能做到堅持自己的人真的很少。無論用攀比也好,好勝心也罷,我們每天都在追逐著的東西離我們的心越來越遠,到給自己的,只能是一些外在的世俗之聲。我身邊不乏一些為了所謂給孩子過一些好點的生活,不惜拋家棄子外出打工,或者拿無邊無際干不完的活來換取金錢的朋友,90%以上的人在多年以后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得到了金錢的回報,但是有陷入新一輪的煩惱當中,孩子一個個初中沒畢業(yè)就輟學在家。孰輕孰重讀者自有論斷。我在此想說的是,大多數(shù)人在自己的人生過程當中都有一些必經(jīng)之路,比如,結(jié)婚生孩子,養(yǎng)孩子,這些都是不可簡略的步驟,如果你刻意人為的省略一些東西,那么,在后面的時間里,你肯定要補上的,這是規(guī)律。有句話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只是時間和順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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