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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禮:高云兒(小說)
2016-01-20 11348

在我記憶的天宇,有一位叫高云兒的女性,她的愛情故事如煙如霞,如曲如歌,常??M繞在我心頭,讓我感動,總讓我產(chǎn)生一種創(chuàng)作的沖動。這幾天得閑,適逢“七月七”牛郎織女節(jié),正好把她的故事原汁原味地奉獻給讀者,以饗當代性情中人,也算了卻我的一樁心愿。

  一

  高云兒家住小山溝,那里山高林密,一直到現(xiàn)在,還有野獸出沒。清朝的時是清皇室的狩獵區(qū),住得多是滿人和蒙人,追朔起來,這高云兒還是滿族正白旗人呢。不過,這都沒什么關系,而給她以真正影響的是當時流傳的東北抗日聯(lián)軍的故事,尤其那個女英雄趙一曼更是高云兒心中的偶像。高云兒有一位革命的哥哥,也對她影響很大。戰(zhàn)爭時期,哥哥同趙一曼一樣,是與敵人進行艱苦卓絕斗爭的游擊隊的領導者。他大學畢業(yè)后,放棄去美國留學的機會,志愿為祖國投筆從戎,一直到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來擔任了黨的高級干部。革命家庭的熏陶使高云兒從小就立下了參加革命的志向。

  1951年,高云兒十三歲,在初小讀書,她雖然年歲不大,卻發(fā)育得像個大姑娘,圓圓的臉蛋透著紅暈,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常笑常開,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總讓人喜歡。當時,抗美援朝戰(zhàn)爭即將打響,早已萌發(fā)革命思想的高云兒決心參加抗美援朝的光榮事業(yè)。在學校第一個報了名,由于她身材高大,立刻被征兵處批準,從此當了一名颯爽英姿的女護士上了前線。后來,抗美援朝戰(zhàn)爭正式打響,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赴朝作戰(zhàn)。這時的高云兒已經(jīng)在朝鮮苦戰(zhàn)了半年,親身經(jīng)歷了朝鮮戰(zhàn)場上壯麗而殘酷的生活,又奉上級調(diào)遣,回到祖國,在綏遠軍區(qū)的衛(wèi)生部任職。

  這年,從朝鮮戰(zhàn)場上轉(zhuǎn)送回國的一批傷病員,分配到高云兒所在的醫(yī)院來治療。其中一位傷員名叫艾友,大腿部受傷,常常因為腿疼發(fā)脾氣,疼的沒法了就摔東西,別的護士都伺侯不了他,領導就派在5號病房服務的高云兒去。高云兒一是嘴甜,二是好笑,又有耐心,又會開導,所以能接近他。沒想到,他竟然神奇般地控制住了自己,尤其高云兒一到他身旁,他就高興得春風滿面,安靜得像一頭小鹿兒,即使疼痛得厲害,他也咬著牙看著高云兒不嚷出聲,每當這時,機靈而善解人意的高云兒就攥住他的手,安慰著給他以鼓勵。這樣久而久之,慢慢倆人就產(chǎn)生了感情。她崇拜他是個英雄,他愛慕她活潑、漂亮、善解人意、做事干練。

  艾友的傷口愈合后,正是七月份,奉上級命令他要歸隊。熱戀中的有情人就要分別,行期匆匆,倆人對著面兒都不知說什么好。他們這一情景讓一位日籍醫(yī)生看到了,他就成了他們的月老,替?zhèn)z人把話挑明了。倆人真是有說不清的話,發(fā)不完的誓,一個是非他不嫁,一個是非她不娶,并約定把侵略者趕出去以后就結婚。

  這時,載人的軍車過來了,戰(zhàn)友們喊艾友快上車。就這樣,倆人戀戀不舍地分別了。軍車載著英雄們越過遼闊的草原,沿著崎嶇的山路走向遠方,高云兒淚眼模糊的一直目送他們到了日頭偏西。

  晚上,天下起了小雨,高云兒這才想起這天恰巧是七月七日,牛郎織女見面的日子??伤麄?,由于戰(zhàn)爭卻生生的分離了,而且這一別到再相見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情竇初開的少女,不想這事則罷,一想就剎不住閘,苦苦的相思不禁就變成滿眼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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