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的硬實力和軟實力

我有一個觀點，全世界無論多少個國家，一般可分為四類，即四大象限：第一象限是民富國強，這個很好，但是稀有。民富國強的國家有一些，但不是太多，德國是其中當然的代表；第二象限是國強民弱；第三個象限是國弱民窮，這是典型的非洲，一些小國，大家都比較認同了。第四象限是民富國窮。

可能說起來，大家大跌眼鏡，想都想不到，是美國。別看美國多么強大，世界地位如此高，但是政府窮的不得了，既欠內債，又欠外債，窮的一塌糊涂，盡管政府外表很光鮮。

總的而言，第三類比較多，第二類是最少的，可能有幾個國家。第一類國家是我們追求的方向，民富國強。

德國是真的民富國強嗎？我們分析一下德國具體的數據。

德國的國土面積35萬平方公里，相當于中國稍微大一點的省，人口8200萬。從二戰(zhàn)結束后，二戰(zhàn)期間，德國可以說一片廢墟，在廢墟基礎上，德國很快的發(fā)展起來，用了15年時間。

從1951年開始到1966年，德國國民生產總值，人均生產總值已經到了2萬德國馬克，GDP占全世界的第二，到了70年代才被日本超越成為第三，到了前兩年，我印象中是09年才被中國超越，現在是全球第四。

可是我們看前面三個國家，美國、中國、日本，三個國家都有什么特別呢？人多。日本、美國、中國都是上億的，國土面積都比德國大的多。

這就是我們說的，德國這種小國家創(chuàng)造了這種奇跡，GDP不代表什么，但是還有別的地方，我可以說明它是民富國強的，就是這個國家的軟實力。

德國軟實力體現在信譽、自信和包容。

軟實力表現在信譽，只要跟德國人打交道，你放心，德國人不會騙你的。我這么多年，起碼還沒有被德國人騙過。我跟德國人打交道，只要他說可能的，他一定能辦到，如果辦不到，那肯定一句話都不會答應你。

德國人良好的聲譽大家都知道，德國的產品高質量，德國的服務非常優(yōu)良，這都是有口皆碑，有目共睹的。

我給大家看幾張圖片，也反映德國軟實力，這種軟實力體現了一個國家的自信和包容度。

大家看這個圖片，知道這是什么軍服嗎？這是民主德國的。這個軍旗是哪個國家的？民主德國的，東德的。試想一下，假如有人穿國民黨軍服，扛國民黨國旗在大街上走，什么后果？這就是包容。

第二點，這是一群庫爾德人，在德國柏林，前面是美國大使館，他穿白布抗議土耳其軍隊轟炸庫爾德的老人孩子。我一個朋友問他，你游行示威是否需要批準？回答，不需要。游行示威是自由的，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是不影響交通。所以你們看，他們站的地方不在交通要道上。

所謂的自由，自由的前提是不妨礙別人，當你不妨礙別人的時候，你的自由是得到保障的。

我們講點輕松的話題。這是德國的公路，鋪這個路是一塊一塊的，像藝術品一樣鑒賞，我突然想起一個詞——磨洋工，太慢了。我的母校，從我們主樓到圖書館的小路，修了一年多時間，就鋪這個石子，但是他鋪呢，一定是用百年。

我家那個小區(qū)，我記得我一年多前去的時候，剛鋪好的人行道，不知道為什么前一段時間又敲開了，重新鋪。比較了一下，沒敲開的地方和重修的沒有什么區(qū)別，用的磚用的料一模一樣的，我就想不明白為什么要敲開，坦率的說我現在還沒有得到答案。

德國的國會大廈二戰(zhàn)期間被炸塌了，重新修的，但是修的蠻好的，塌下來之后每一刻磚都標上記號，然后重新在上面修好。

這是德國政府大樓，任何人都可以走進去參觀，只要提前預約。不需要任何批準，說我能否進政府辦公大樓，不需要任何批準，只要在互聯(lián)網上預約，完了以后告訴你什么時候可以去。德國政府大樓都是透明的，你可以站在馬路邊看清楚他在里面干什么。

這就是我們講的聯(lián)邦德國，這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國家。我書上寫到，我們每天經常用的東西跟它有密切的關系——手機，手機是德國發(fā)明的，還有汽車也是德國發(fā)明的，我就不多講了。

我們講德國民富國強是毫無疑問的，我不多說了。最后補充一點是大學，因為我畢竟跟德國大學淵源比較深。在德國，你要想找什么大學，往哪里找，是人就知道，大家知道是哪嗎？市中心。第一個找市中心，第二找哪個樓是最好的，哪個樓最漂亮，最好，那就是大學。

德國地理位置最好，樓最漂亮的一定是大學。大學有什么特點呢？學術自由，當然還有更多的，就是開放式的辦學，任何人都有權利可以到課堂聽課，但如果你不是學生的話，就沒有學位而已，就這么一點區(qū)別。

任何人都有權利進課堂里面學習，我在德國留學期間，我想不上就可惜了。我從早上7點半到晚上8點，不斷地這個教室聽，那個教室聽，聽了好多。

德國教育的特點之一是終身學習，我的同學，老頭老太太，我當年學習的時候，一頭黑發(fā)的，我當時對老年人有歧視，我問旁邊白發(fā)的老頭老太太，你們來學習干嘛呢？因為在中國叫學以致用，60多歲了，你學半天，沒人用你了，我覺得學習可惜了。

老頭老太太跟我說，我們覺得學習就是一種樂趣，就是我們人生的需要，終身學習。你可以看到德國的教室里面，我在德國上大學的時候，課堂比這個大好幾倍，那叫大課，當然也有小課，小課五六十個人，大課幾百上千人。

德國大學非常密，國家有三百多公共大學，只要是公立大學，他都能講的出一些值得驕傲的東西。比如說，格廷根大學說我這個學校出了29個諾貝爾獎，洪堡大學說我這里有30多個諾貝爾獎，也有說我們有6個諾貝爾獎獲得者。所有這些都是說，其實德國真正強大的地方，來源于教育，跟教育是密不可分的。

德國民富國強的內在動因

為什么德國民富國強？

1. 對憲法的充分尊重

首先我歸結為幾點：第一點是德國人對憲法的充分尊重。德國沒有憲法這個詞，它叫基本法，為什么叫基本法呢？是一種臨時性質的。二戰(zhàn)結束后，西德說，我先不指定憲法，等到統(tǒng)一之后再制定一個真正的憲法。

這么下來幾十年過去了，還沒有統(tǒng)一，所以一直用基本法的叫法。后來1990年統(tǒng)一之后，大家覺得基本法很好，沒有必要改變，就沒有再改變。

大家知道，德國曾經發(fā)生一戰(zhàn)二戰(zhàn)，二戰(zhàn)為什么會出現？當然跟納粹有很大關系，納粹又為什么會出現呢？我們要追隨到之前——魏瑪共和國，魏瑪共和國出現問題的原因是憲法規(guī)定的太細。魏瑪憲法算是當時最先進的一個憲法，正因為太完備，就會出現“跳票”。

大家知道什么意思嗎？就是你說到，沒做到。產生跳票之后，有一條跳票之后，老百姓就對憲法逐漸逐漸不信任，這個國家的權威就沒有了。所以對憲法的尊重，這關系著人民怎么看待這個國家。

如果國家說我制定一個憲法，可以游行示威，可以結社，但是實際上沒有，那我們說這個憲法是不嚴肅的。這就是德國魏瑪憲法，規(guī)定太細，于是不斷跳票，大家對憲法沒有信心，于是對政黨、政治體制失去了信任，老百姓說我需要一個強人出來領導國家，于是希特勒就誕生了。

希特勒誕生之后，他做了很多事情。第一件事叫改善基礎設施，希特勒一上任，修建了世界上第一條高速公路，把德國所有城市、鄉(xiāng)村道路建設，也就是說現在整個德國的公路體系，是那個時候構建起來的。這是希特勒做的，你說當一個領導人能把一個國家交通搞得如此暢通，出行在那里多爽，不容易堵車，老百姓肯定舒服。

第二個大事是解決現實問題，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世界經濟危機到來的時候，美國選擇一條道路，德國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美國選擇美國新政，是以凱恩斯主義為執(zhí)政思想，凱恩斯主義我想大家學過，我不多講了。

德國選擇了一條路叫國家社會主義，這條道路是國家親自來運作企業(yè)，直接投資到具體的項目上。資金的實力很強大，老百姓就覺得納粹還是很不錯的，當時老百姓心中，納粹是很崇高的，納粹真的是帶領德國走向勝利，所以德國人民對納粹黨非常崇敬，權利就一步一步淪陷了。

希特勒，由此從部分掌握權力到全面掌握權利，德國因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把世界拖進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中去，給全人類帶來了一場空前的災難。

今天，戰(zhàn)后的聯(lián)邦德國對此進行了反思，在憲法上就做了一些修改。這個修改，具體體現在充分凝聚共識。我們說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家聽起來有一點模糊，事實上，我的理解，憲法是法制精神的最大共識。也就是，你認可的東西、他認可的東西，我認可的東西提煉起來成為一個法律，這個法律就叫憲法。

可是有多少個國家法律的憲法是凝聚了全人類共識的呢？不好說。這就是對憲法的尊重，尊重到什么程度呢？具體法律，實體法都不可以跟憲法違背，德國有一個機構叫憲法法院，任何公民、任何機構，只要認為政府做的事情與憲法相違背，你可以去打官司。你不用怕政府，那個國家的政府是紙老虎，你不用怕他，這是法律。

2. 走中間路線的德國經濟政策

德國民富國強的第二原因是，德國經濟體制是走中間，中庸、平衡一條路線。德國的政治實踐上保證政治體系的穩(wěn)定。從1949年聯(lián)邦德國建立開始到1963年阿登納統(tǒng)治，這個時間夠長的。

我們說，德國這個國家是帶有很大社會主義成分的國家，它很多東西，我們聽起來蠻熟悉的。比如說，領導人任期特別長，先是阿登納，做到1963年，他們覺得你做的時間太長了，必須下來一下，否則視覺疲勞了。

換上艾哈德，他是當時德國經濟部長，這個人有一個特點——管經濟很好，政治上不行，他一上臺就顯示出政治的幼稚，1963上臺，66年下臺。經過三年的過渡，基辛格當總理（全名是庫爾特·格奧爾格·基辛格），接下來到了社民黨的天下了。

從1969到1973、74年，是德國的總理勃蘭特，被他同僚搞了一下，于是施密特當總理，到1982年。從1982到1998右翼就上臺了。

德國的體制就是每一個黨上臺，都可以經歷十幾年的時間。好處是可以有效推行自己的政策，壞處是太長了點。有的人覺得太不民主了。確實講到這一點，德國議會也跟其他國家有點不一樣。

一般而言，一個議會有效的運作，是在500人以內，超過500人，就都是開會、聊天、或者幾個朋友聚聚，起不到任何作用。德國是剛好越過邊界線，德國議會是612人。

所以你看，它總是跟其他國家有一點不一樣，總是在左與右之間，在中間的地段，所以德國是走中間路線的國家，不太左也不太右。這和德國的經濟政策也有很大關系，德國的經濟政策基本上走中間路線。

從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中期是稍微偏右一點的，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又左邊回來了一點，總是在中間的路線走，所以政策不會大起大落，總是在不斷的糾正中，這是經濟政策。

3. 有勇氣、有智慧的人進入商界

德國是一個庸才進政界的國家。如果說你有很強的能力，在德國的選擇，你是不會進政界的，大家知道為什么嗎？聰明的人、有創(chuàng)意、有闖勁的人不會進政界，原因是做政府官員，做公務員收入處于平均線之下一點。它的收入，你可以預期，也就是從上班那天到死的那一天，我清晰的知道這輩子會賺多少錢。

德國工資非常透明，我在聯(lián)邦統(tǒng)計署工作了半年，電腦上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工資是多少，從上面領導到一般干部，具體是多少工資，一清二楚。

由于工資透明，所以人這一生就沒有什么夢想。人到這個世界上來是要有夢的，因為有些人覺得不需要做夢了，覺得一生就這樣了，就到政府機關當公務員去了。

真正有理想的，有才能的，有勇氣的到企業(yè)去了，有理想的人全到經濟界去了。所以德國企業(yè)的人才非常充沛?，F在中國，聰明人都考公務員了，無可奈何的才進企業(yè)。

4. 德國企業(yè)幾乎沒有政府行政干預

德國的企業(yè)經營環(huán)境特別理想，理想表現在幾乎沒有任何行政的干預。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在你生命中，要注冊一個企業(yè)，需要批準嗎？每一個人都說批準，但在德國不叫批準，叫備案。我假如在德國想成立一個企業(yè)，我寫一個公司的章程，股東的協(xié)議，幾個人簽字交上去就可以了，交到法院工商注冊廳。

德國沒有工商局，我也可以不用面交，法院門口有一個信筒，信封扔進去就可以了，過了7天他一定會把注冊通知書給你。如果不給你怎么辦？那他麻煩了，你可以找他麻煩，他工作也有危險了。在哪些情況下他可以說不行呢？你寫的章程有問題的時候，要拿回去修改。

如果比較懶的人網上下載下來是可以的，因為網上下載下來都比較靠普。所以你要做企業(yè)，網上下載一份章程，幾個人簽字就可以了?？梢孕枰Y金，也可以沒有資金的。

有資金，你跟客戶打交道，人家會更信任你，沒有資金，有可能別人不太信任你，就這么簡單。所以說，有資金可以做企業(yè)，沒有資金也可以做。

接下來，公司經營中，唯一必須打交道的機構是財政局。財政局管稅收，公安、消防、衛(wèi)生、城管，當然德國沒有城管，發(fā)改委、商業(yè)局，這些機構是不允許來找企業(yè)的。比如說公安，公安必須在獲得確鑿的證據，第一個條件是獲得確鑿證據，第二是有搜查令的時候，你才可以進一個企業(yè)。

如果一個警察沒有前面兩個條件，沒有受邀擅自到企業(yè)來，他就違法了。衛(wèi)生、消防，只有你有火災了才能進來，不能說天天檢查你，合格不合格，給你紅包，才讓你過，不是這樣的。

德國企業(yè)家，不需要跟那么多政府機關打交道，只要跟財政局打交道。但是德國政府也有政府的厲害，如果不繳稅，面臨的風險太大了，有可能被罰款，有可能坐牢，看具體數額。

更大的風險在于，只要你逃稅漏稅，你一生的信譽記錄徹底完蛋。以后你去哪個企業(yè)上班、工作，是有難度的，要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貸不了款了，你不能自己創(chuàng)業(yè)，也不能找工作，怎么辦？只能做一件事情，在家里坐吃養(yǎng)老保險了。

德國犯了錯誤的人也還是有保險的，沒有說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之類的。保險還是有的，但是你這一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這是不正常繳稅，欺騙的話產生的后果。

5. “官不聊生” 官員伸手受賄必被抓

德國是一個官不聊生的國家，你要想當官，首先你的權力是有限的，第二，你的手不能伸到人民腰包，只要一伸出來，必被抓。

舉個例子，德國聯(lián)邦銀行一行長有一次到奧地利休假，旅館老板一聽說德國央行行長來了，要討好一下，說你免費住我這個餐館。行長就動心了，免費住了，但是很遺憾這個事被記者知道了，記者一報道，他不得不辭掉央行行長的職務。住兩個晚上免費旅館，丟掉了行長職務。

有一個經濟部長莫勒曼，他幫小舅子做產品推銷。在德國，政治官員是允許給企業(yè)家推銷的。他用信箋紙寫了一個推薦信，結果被媒體知道了，就辭職了。

為什么要辭職呢？媒體和公眾的理由是：第一，你占用經濟部的信箋紙，這個也是國有資產。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個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原因，你用經濟部的信箋紙，涉嫌用經濟部的信譽給小舅子做擔保。兩大罪名出來以后，德國經濟部部長就辭職了。

德國現任總理默克爾請客吃飯，有人就說你是不是用公款請客了，媒體就登出來——默克爾請客了，請了企業(yè)家。然后默克爾就慌了，他就把發(fā)票貼在網上，說這個是我自己掏的錢，媒體才善罷甘休。

前總理施羅德，有一次坐飛機去一個國家訪問，老婆隨行，媒體知道說你本可以不帶夫人，還要帶夫人，占用國家便宜了，于是他乖乖為夫人交了3700歐元費用，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大的數。因為他一生結婚三次，離婚兩次，每一次離婚就付出慘重代價。德國結婚女方占很大便宜，只要結婚就可以坐等另一半財產。

他離這么多次婚，以至于窮到只能開老掉牙的大眾牌私家車，兩居室的房間，沒有警衛(wèi)保衛(wèi)，他住的地方大家都知道。這是我看到的政府官員。

由于政府官員非常廉潔，以至于在經濟這塊大蛋糕上，政府官員幾乎分不到什么。那收稅是干什么？我對德國做的研究，德國財政收入的35%用來補貼社會保險，補貼農業(yè)，補貼食品，再加上對其他一些弱勢行業(yè)的扶持，包括對個人的補助，加起來到55%。

也就是說，財政收入的大約55%是直接用到民生的，大約20%是用于教育，我是說大約，每一年都不太一樣。20%用于國防、外交，包括對外援助。這幾項加起來，大約剩不到10%了，這才是公務員開支。

這個國家沒有三公消費，沒有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用車，僅僅用車只是幾個有限的人，正部長級別的才能用車，副部長級別沒有車，而且必須在工作期間，下班之后就不能用了。

德國這個國家，由于官員普遍廉潔，以至于國民收入沒有被過分的浪費掉，這是德國的民富國強的其中一個原因。

當然也有一些市長，我接觸過很多市長，有些市長是下了班之后，還要打第二份工，這個是事實，不是道聽途說的。

有一個市長，我認識的，他原來是搞出版的，后來競選市長，選上了之后他度日如年，說跟他做出版的時候收入差距太大了。一次我?guī)鴥鹊囊粋€專家一起拜訪他的時候，這個專家說他的書能賣400萬冊，這個市長羨慕的不得了，說等任期結束還是去干出版?？梢?，德國政府官員沒有任何油水。

一個國家的國民收入就是一個蛋糕，這個蛋糕，政府切的越少，人民的利益就越大。剛才我說了，由于國家的經濟體制保障充分自由競爭，政府很少干預，企業(yè)就會有很多自由，就會有更大活力，經濟就比較持續(xù)、穩(wěn)定。

6. 兩部法律保證德國經濟的穩(wěn)定

現在的歐債危機，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德國起的作用，現在歐洲已經不行了，歐債危機就會蔓延下去，一發(fā)不可收拾?，F在歐債危機，雖然也在失控之中，但德國起到中流砥柱作用。

上一個季度，德國國民生產總值增長1.7%，而且是在經濟危機之中，法國是零增長，英國、意大利、奧地利都是低于1%，只有德國增長1.7%，這是一份蠻亮麗的成績。這種成績是怎么出現的呢，這就是德國企業(yè)的活力。

德國企業(yè)主要體現在中小企業(yè)上，德國的主力軍不是大企業(yè)?，F在我們知道，德國有寶馬、奔馳、大眾、西門子、巴斯夫等等，也就這么多家，真正德國經濟的主力是大量的中小企業(yè)，對中小企業(yè)，德國政府是怎么做的呢？

德國政府用兩部法律來規(guī)范，第一部法律叫《反對限制競爭法》，也就是如果任何一個行業(yè)有限制競爭的行為，那就要受到調查。在經濟部的領導下，叫卡特局，反對壟斷。

另外還有一部法律《穩(wěn)定與增長法》，這個是規(guī)定在約束政府行為的，政府在掌控經濟，你能做到什么，你哪些不能做，做到什么程度，對政府有明確的要求和規(guī)定。

一般來說，一個政府，面臨的四大任務：第一個是穩(wěn)定物價，第二保障就業(yè)，第三內外貿平衡，第四在上述基礎上的深適度的經濟增長。為了實現宏觀四大目標，德國政府做了非常嚴格、細致的規(guī)定，約束政府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不能做。這是德國政府自己約束自己，非常自覺。

德國民富國強，一定是政府在自我約束自己，企業(yè)充分發(fā)揮它的活力、創(chuàng)造力才能成就經濟的發(fā)展。德國的蛋糕切的有多好呢？我可以告訴大家，切的到以至于老百姓沒有明顯的貧富之分。在德國沒有城鄉(xiāng)差別，大家到德國看，城市就是農村，農村就是城市。

城市到處是綠化，周圍是綠化，出了城市是農村，農村有完善的基礎設施，有綠色、優(yōu)美、干凈的環(huán)境，所有的條件已經達到了一個城市人所要求的各種生活條件。在那個地方，食品沒有農藥。

我在德國期間，我經常看到我們同學拿的蘋果，在衣服上擦一下就吃了，沒見有水洗。蔬菜也是用水龍頭沖一下就吃了，因為德國的蔬菜是生吃的，很少煮。

這個國家為什么可以做到這么放心呢？因為它有非常嚴格的監(jiān)管制度，如果哪一個農業(yè)生產企業(yè)敢用農藥，它將面臨法律的起訴，同時這個人的一生就完蛋了。所以沒有人敢冒險用農藥，寧可減產也不會干這個缺德事。

所以在那里，你可以吃放心肉，吃干凈環(huán)保蔬菜，喝干凈的水，自來水就可以喝。這就是德國，老百姓富裕，政府受到約束的國家。

在這個國家，想不讓老百姓富裕都難，來中國旅游的人中，大多數是老百姓，而不是官員。我有個朋友的妻子是市政府官員，我說什么時候邀請你到中國旅游，他妻子說要看我的丈夫給不給我資助，不給資助就去不了，可見多沒有油水。

在這種國家，如果你做到這個份上，官員沒有任何一點好處，民眾有充分的自由，去創(chuàng)造、去享受生活、表達自己的意見，那么這個國家就是一個成熟的、正常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