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當我發(fā)表了《新結構經濟學的三個思考》后,有若干人等對我進行圍攻時,網友wxllk見到此景對我回復道,學術論壇本是自由的,不同意你的觀點完全可以反駁你,直接指出你哪里有問題,并說出個一二三,能讓大家信服,我覺得這才是論壇價值吧,搞純粹的rsgj不可取,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古語云,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何況還不是愚者呢。學術研究,能保持思維的獨立性,我個人覺得很重要。網友kwordfe也說,每個人都有發(fā)表自己合理觀點的權利,至于讀者是否能認同,那是另一回事了,這方面沒必要較真。過去三年多,我苗實一直在認認真真地評論新結構經濟學,而他們老是想證明我沒有讀過新結構經濟學,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客觀上,這幾年我前前后后在關注新結構經濟學,寫的文章也不少了。請問,誰究竟在違背事實,胡言亂語?說白了,肯定不是我。古人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可以說,如果他們是智者,我作為愚者,也必有自己的真知灼見。要知道,新結構經濟學,不是一兩個學人的私物,而是學界的公共品。如果成了,是整個經濟學學科的光榮。老實講,反復考我沒必要,實在多余,只要認真看我發(fā)表過的文章就行了。如果什么地方錯了,請指出來,就這么簡單。更進一步講,有人樂意評論新結構經濟學,至少不是壞事。一來,研究者得到鍛煉。二來,評論者得到鍛煉。三來,讀者得到鍛煉??梢哉f是,人人得益,皆大歡喜。
薩繆爾森的《經濟學》,是世界性經濟學教科書,評論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從來沒有聽薩繆爾森說過,評論者必須是經濟學教授,或者是把經濟學教科書背得滾瓜爛熟的人,或者是精通高等數(shù)學的人,或者是擁有一流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的人,或者是熟諳他的所有論文的人,或者同樣是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等等。更進一步講,經濟學是社會科學,應該大道至簡,老百姓能讀得懂。聽人傳言,中國經濟學泰斗厲以寧老師曾經說過,他的文章或作品,第一個讀者或評論者是并不以經濟學為本行的他的夫人何玉春先生??梢哉f,《環(huán)球人物》(2013年第28期)專訪厲以寧老師時,確實有這樣的記述,改革開放后,國內外學術機構競相邀請厲以寧講學、考察,何玉春常伴其左右。厲以寧身兼多項社會職務,何玉春就當“秘書”:在收發(fā)室,學生們經常看到何師母替厲老師取信件,有時多得拿不動;在家里,她是厲以寧著作的第一讀者,厲以寧說:“她是電氣專業(yè)的高級工程師,經濟學不是她的本行,她在閱讀書稿時,感到這兒或那兒還不夠簡明,不易被人們看懂,我就進行修改,直到她滿意了為止。”
坦白講,我堅信,新結構經濟學不會那么脆弱,林毅夫老師及其研究者不會那么沒有胸襟,竟至于連一個說真話的評論者都受不了,或者容不下。盡管我這個說真話的人,來自民間,沒有讀過經濟學院,沒有讀過經濟學博士,沒有留過學,沒有評過經濟學教授,就是物理學出身,多年閉門讀書,長期獨立經濟研究。事實上,的確如此,林毅夫老師,他回信了。在我看來,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畢竟,學問在求真,來不得半點虛假。當然,我同樣得到了學習??梢哉f,做人,求學問,一個字“誠”,這是從老一輩學人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更進一步講,我歷來相信“心誠則靈”,也正因為這個強大信念,才有跨專業(yè)學習研究經濟學,才有多年閉門讀書,才有長期獨立經濟研究。還有,如果批評一個人的學術,有機會的話,最好還是要走近這個人,經過長期而深入的交流后,再下結論也不遲,這是我的真實體會。譬如,有的人指出,林毅夫不懂經濟,更不懂市場經濟。我苗實認為,林毅夫老師是個頗有爭議的復雜人物,出現(xiàn)這樣的看法也不奇怪。但是,我本人不會這樣簡單看,而是堅持主張,盡量多些研究,少下結論,千方百計讓事物的本來面目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先前,我有過不少這方面的研究,也說過一些過頭話,甚至犯過不少錯誤。事后仔細琢磨,我承認,自己盡管付出了相當艱苦的努力,但是深入的研究不多,甚至某些方面研究得很不夠,有紕漏。以后更進一步研究的時候,一定要端正學術態(tài)度,保持學術操守,揭示學術真理,理性客觀,謙虛謹慎,少一些情緒化表達,充分發(fā)揚科學精神,力求不妄下結論。當然,在這個研究的過程中,我的思想并不是絲毫未動,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更新,有些微變化。但是,原則性的認知,一直沒有變。
在新浪微博,中央社會主義學院教授王占陽先生說,我深信,鄧小平的路是中國最好的路,也是在社會和平的環(huán)境中唯一可行的路。但我也擔心,這條已經取得很大成就的路能否走到底?一是人心,二是基本經濟形勢。有之,就仍有改革的條件與可能。失之,則就是改革陷入絕境,然后就是某時開始亂。鄧深知此點,擔心身后中斷,但也沒有決定性辦法。分析形勢,分析來分析去,最終概括起來就是這句話?,F(xiàn)在最大的戰(zhàn)略危險是改革條件、改革時機的逐步流失,也就是人心日益疏離,經濟日益堪憂?!母镎娴暮茈y,而改革的遲滯又會使未來的改革難上加難,甚至喪失改革的條件和機會。要我苗實講,改革確實極為艱難,但是改革理論的抉擇尤為艱難。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理論指導,改革極有可能就出現(xiàn)危機,乃至社會動蕩。說到經濟學派系之間的斗爭,實質上就是理論指導權的殘酷斗爭,風云變幻,錯綜復雜,上上下下,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