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的搜狐已經(jīng)突破了活下來階段,度過了活得累階段,進入了活得好階段,他現(xiàn)在談到的“學會刪除”表明了他此刻的境界,但不是中小企業(yè)領導者仿照的。參考一下還可以:
1999年的時候,我為了追求自由而奮斗。當時我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名氣。但是,利還沒有獲得,金融不安全感深刻存在著。1999年盡管搜狐融資很多,但是作為公司CEO,我這種不安全感還是沒有消除。
后來我說過一句話:我在名利的大道上一路狂奔。的確是這樣。我用了8年,現(xiàn)在金融不安全感徹底消除了?,F(xiàn)在我知道了人生的意義,知道要干嘛。自然界給人的壽命最多一百多年,就是四萬多天。這四萬多天是不是高興最重要。每個人的存在都是自然界的杰作,但是這個杰作能不能活到一種最行云流水的狀態(tài)?
我的奮斗就是要把奮斗變成不奮斗。幾年前,我每天很早到辦公室,隨時找我都能找到?,F(xiàn)在我把主動權收回了,只有我在找誰開會,我要不去找你,你是沒有權力找我開會的。甚至你發(fā)一個短信,我都有權力不回。
我拒絕跟任何人吃飯。以前有很多廣告商要見,現(xiàn)在廣告商我都不見。見廣告商可能會幫助這個季度的銷售,但是我關心的是公司長久的競爭力。我在外面喝咖啡,有時候碰到一些人,他們要跟我談跟搜狐合作的事情,我從來不談——這是我下班時間,你跟搜狐合作,應該去找相應的部門。
這樣一來,我可以不被干擾地來關注公司最重要的事情,公司需要這么一個人提供創(chuàng)造性?,F(xiàn)在有一批管理者幫我運營公司,就像一艘輪船,我沒事拎著榔頭在里頭走來走去,走到哪里敲兩下,保證機器正常運轉。
如果我現(xiàn)在全然退休的話,肯定活得更高興,因為我有太多興趣了——思想、音樂、運動、穿越、散步、蹦迪。但是我還是有一些虛榮心的,希望把公司做得更成功。
我還需要證明自己嗎?這個世界不是由黑白構成的,在證明和不證明之間有一個很長的地帶。我相信,在中國做企業(yè)或者做政治的人里面,需要證明自己的傾向和意圖是最弱的。
我追求的是——首先要把“必須做什么”和“應該做什么”的責任和義務從我的辭典里刪去。這幾年我就是在一個不斷刪除的過程里,到現(xiàn)在,還沒有刪完。
中國很多做企業(yè)的人其實活得很累,因為他們在證明的道路上拼命奔跑。他們都在一種價值觀下朝前走。這就像一條河,一棵大樹橫過來架在河上,就這一條道,無數(shù)螞蟻沿著大樹爬,看誰先奔到對岸——可我連這棵樹都砍了,還有什么道?我干嘛要過這條河?大家都是在一個價值體系中往上爬,而我是沒有價值體系的。這樣我焦慮很少,活得很輕松、很年輕,我到七老八十,活得跟小伙子一樣,大家都愿意聽我講課——可能那就是我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