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久了,不知是在什么時候?或許是在遠古時代?當然,我這個遠古只局限于我記憶的雛形。記憶中,我總是將千里馬想得萬般神奇,他在我單純的思想里從未失去過色彩的光環(huán),僅管幼稚的思維只能一門心思地認為: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隨著千里馬的一路狂奔,使我偶一機緣認識了伯樂。伯樂是一個智囊人?;鄹?、慧眼對他只是一個茫然的釋解!我崇拜他,折服他。他一開口我似乎便有被湮沒的感覺。好想贊賞他,可是我搜索枯腸,蒼白的語庫里竟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的。平素里一直有著先鋒旗號的“滿腹經(jīng)綸”也失去了往日的斗志!雖然我還是不遺余力地試用了兩下,但仍覺得像上帝的冠冕沒有了珠子的光環(huán)。于是我只能默然的聽著,望著!
崇拜已成了我目光中的唯一感覺;渺小已讓我聽到了心靈深處震蕩的回聲!
…………
可是他最后竟告訴我: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千里馬,是因為有了伯樂才有千里馬。我一下子驚得目瞪口呆,“什么,沒有千里馬,這怎么可能呢?”如果說我思維的空間不局限于過去的一隅,有一份遐想和神奇,千里馬這個傳奇的角色可是有相當?shù)奈恢?,因為那塊陌生的領域是他引領我走過去的。
也許在我還沒有認識伯樂的時候,千里馬便已根深蒂固地移植在我的心中,不但喜歡他,愛他,更希望有一天我會變成千里馬,倘若真能如我所愿,那將是我奢望中的唯一奢望!
僅管伯樂的高大已使我站在心靈的至高處仰望,但我還是沒有輕意地點頭。我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千里馬的神奇已成了我世界的神奇!
可是我知道在伯樂面前沒有能力堅持到最后,只好站起身,有些失落地走向千里馬,“千里馬,你告訴我,是有了伯樂才有千里馬,還是……”我不敢再問下去,內(nèi)心的感覺是無法比擬和形容的,我一直幻想著成為千里馬,可是沒有伯樂我將永遠不能成為千里馬!
千里馬見我如此好像是受了重瘡似的,不禁爽朗地一笑:“其實先有誰都不重要,重是的是兩個都應該有?!?span lang="EN-US">
“可是……”我依然有些不解地道:“伯樂說,有了伯樂才有千里馬,你們兩個是有先后順序的,應該有不等于有,倘若真的沒有伯樂,兩者豈不都沒有?”
千里馬沒有料到我這般執(zhí)拗,不禁笑道:“倘使你不是一顆珍珠,慧眼中它會一文不值;倘使你是一顆珍珠,慧眼中他將怎樣?那你說是先有珍珠才有慧眼?還是先有慧眼才有珍珠呢?”
千里馬說完便一路風塵而去,望著他風塵中的背影,我的腦子里依然咀嚼著那句話:是先有珍珠才有慧眼,還是先有慧眼才有珍珠?應該是先有珍珠才有慧眼吧?至少珍珠是存在的,慧眼才能訪拜得到,倘使世上原本就沒有珍珠,便是慧眼亦難找尋,又怎樣體現(xiàn)他是慧眼呢?
我就像大翻徹悟般地笑了,可是瞬間唇角邊便沒了笑意,倘若世上只有珍珠而沒有慧眼,那珍珠豈不有被拋棄的命運?那珍珠則將……我又好像悟透了一點禪機,千里馬根本就沒有回答我,他只是說,重要的是兩個都應該有!